(突然想记下她,不知道会写成什么样子,写到哪里算哪里)
2000的时候,经常在天涯社区的旅游休闲晃着,因此认得信天谨游。2001年或者什么时候开始跟着他做助学。人总是物以类聚的,因此认得希望之光、OCEF里的一些人。
2004年的夏末,希望之光的朋友跟我说:今年没有义工走访北川,那是你的地儿,你帮忙复查一下学生好不好?我说好。(注:希望之光
http://www.lohcn.org/forum/是一个注册的助学机构,成员众多,全国各地都有他们捐助的学生,流程也比较严谨。)
她是我们走访的第二家,是需要核实贫困状况待捐助的学生。我和朋友在太阳下面走了近4个小时才到,翻了不晓得是四个还是五个、六个山坡。到的时候,已经是下午6点过,她和妹妹、爸爸安静地坐在一张条凳上,面孔苍白,宁静而敏感。同行的林子后来说她是我们走访的学生中最漂亮的一个。我后来把她留下来自己捐助。那个时候,她已经失学在家两年,想读书,成绩也好,爸爸秋季开学时交了50元学费代表着她小小的心愿。得到捐助后,她开始她的初中生活。以后的两三年时间里,她只与我写过两封信。我再去片口时,在乡镇上碰见过她们两次。真是很巧,感觉与他们十分有缘,要知道他们家到镇上,往返得七个小时啊。
07年五一节,我和朋友们再次去她家走访一次,同行的朋友回来后一直问:“他们为什么住那么偏远的地方?为什么那么穷那么落后?感觉.....象原始社会。”我告诉他:“乡镇边上没有那么多土地供他们种植。他们一直在山里,没有用钱的概念,需要什么了再用玉米、土豆什么逢场时去换来。其实山里也不全是穷人,也有种药材一年挣几十万元的。”
在助学的时候,我也碰见过这样生活的人,他们过得心满意足,不识字不要紧,祖辈的经验在那里,大家怎么做他也怎么做,懒点勤快点都有吃的。桃龙的朱爷爷说:“土地不会欺骗你,你付出多少得到多少。”我也疑惑:让孩子们读书,小学、初中、高中,甚至大学,对他们来讲是否真的必要?他们夜不闭户,隔着老远的路也互相关心,一家人有事,全村的人都去帮忙。孩子们从小满山遍野地跑,靠着山里的水、山里的树、山里的风、雪把他们养大。为什么一定要他们读到高学历,离开这片土地呢?
06年,她来城里治病。她的腿自小得了静脉畸形,自娘胎里带出来的。中学课本里学过,血液从心脏出来进入动脉,输送给全身各器官需要的养份,通过静脉返回心脏。静脉血管里有瓣膜,防止血液回流。然而她的左腿有三处血液可以回流,小腿的毛细血管也不好好的进行血液传输,堆积在腿里,整条左腿肿胀发青,痛。又因为多年血液异常丰富,左腿比右腿长了三公分。原来说17岁前要治好,不然得截肢,否则危及生命。06年春季家人带她到中心医院检查,医生说可以手术。当时快开学了,于是劝说他们暑假的时候再来做。于是,暑假的时候他们再次来到绵阳,关注的人很多,村里、乡里和报社的人都来了,医院慎重起见,做了一次更为详细地检查,这次检查的结果却是:毛细血管都有问题,无法医治,但是也不会危及生命。当时为她的治疗筹款的我和环卫处的谢主任都十分失望。刘SJ,这个时候已经改叫谭Y,一家人已经悄悄返回北川。
07年初中毕业时,在模拟考试中考过全年级第四名的她,差了几分没有考上高中。片口的老师告诉我说她很伤心,在家里哭,毕业证都是叫爸爸去学校拿的。
她手脚纤细,一双手不似在农村久做农活的手,不能继续读书的她只能是结婚成家,担负一个家庭的种种责任。然而,她怎么可能做得下来那些农活动呢?怎么能象一个正常的农村妇女一样屋里屋外一把手?她的病也就没有机会再给予治疗。我心血来潮,在论坛上询问是否有人愿意捐助她读职业中学。立刻有人写信给我说她愿意,她叫Avatar,在美国,已经捐助了几名学生了。于是,我又联系刘SJ的老师,请他帮忙联系上刘SJ,让她来绵阳读书。
有朋友说我做得有点过了,我也怀疑。不过,那个时候我想,这个不幸又极幸运的女孩子应该走一条不同的路,为她自己,也为她的家人.........
(2)
希望是一回事,事情该怎么做又是一回事。我设想过她来城里读书的种种困难和可能的变化,不是不担心的。可是还是想她继续读书,也只有在城里生活、工作,每个月几百或千多元的收入她才有可能存下钱来给自己治病,成为一个独立的能够照顾自己的将来的人。不管将来她是否能留在城里,至少她曾经有过这样一个机会。信天也说:“资助久了,对学生都会有感情。”有学生从小学捐助到初中到高中,现在大学都毕业了,毕业工作了还跟信天打个电话说:“我想支边。”已经到了西藏某地。文学视界那边也是,原本说是只捐助义务教育那九年,初中毕业就该结束了。但是,资助人会一个劲询问受助学生的的考试情况,又到哪里读高中去了,希望能联系上他们继续捐助他们。没有考上高中的,也要委托我们找到学生,问他要不要复读,如果复读就继续捐助,直到不读书为止。
呵,话题扯远了,接着讲:
7月份,刘SJ与爸爸由学校老师带着到绵阳来看职业学校。片口到绵阳城需要5个多小时,老师决定早上7:30出发,她与爸爸早上4点就出门了。6:30还给我打个电话说他们在路上了。电话是用别人的,后来我走到他们那边山里时,还有人跟我说:“他们用我的电话给你打电话呢,用了我好几元钱。” 我笑道:“你们互相帮忙,好好啊。”
如果我有什么犹豫,当我看见刘SJ与爸爸一身又脏又旧的衣服站在街边时,就不再怀疑自己做错了。刘SJ很紧张,总是悄悄地站在一边悄悄听别人说话。我带她去买了几件新衣服,很便宜,大概30-50元一件。有她一起,价格都特别容易往下砍。老板问:“她是你的妹妹吗?” 我笑:“是。”
两天时间,我们走了几所学校,感觉竞争真是激烈,老师们特别热情。由于她的病腿原因,可选择的专业也十分有限。临到他们走时,大概决定学会计。
开学前一个星期,她独自一人到绵阳来了,只带了两套换洗衣服,其余什么东西都没有。那天,她特别沉默,问她,她说没事。我不依,让朋友们一边玩,拉她到一边问:“家里给你什么压力了吗?”她想了想,摇头。
虽然资助人愿意,但是我并不想让资助人把生活费也承担起来。最初的捐助标准是3000元/年,开学时才知道国家出了新政策,农村户口的学生读职业学校减免1500元的学费,减两年。很开心,告诉Avatar,捐助标准为1500元/年。她立刻就把钱汇出来了。
但是生活费呢,加上她的药费,一个月需要300多元,在校8个月就是两千至三千多元。对年收入几百元的他们,又怎么办?
哦,我忘记说她的家庭,爸爸50多岁,妈妈40多,都不识字,还有一个妹妹在上小学六年级。房屋是多年的木板房,屋里的地面还是凹凸不平的泥地。屋里不是一层灰就是醺黑一层,水是山里引来的泉水,洗脸用的盆子还漏着水。家里养了些蜜蜂,每年要收十几斤蜂糖。筷子是自家削的竹片。主要农作物是玉米和土豆。她家的旁边有好些竹林。风景很美,坐在屋前的吊脚楼上,山风吹过的时候听见树林哗哗作响,特别舒服。村里人给我们介绍说:那家人起早摸黑的,很勤快,就是不懂得计算,家里还是空空的。镇上卖肉的人说:那家人穷,还在我这里赊肉呢,现在还欠着。
我问刘家爸爸:女儿要出来读书,有人愿意负担她的学费,生活费你又怎么办呢?他笑眯眯地说他在老林里种了木香,还要卖点厚薄树皮。每每说到多少钱,他就会想一想再跟我说话。跟他说话需要慢慢说,不然他听不懂。我并不认为他懂得把那些数加起来,知道那是多大一笔数字。他说:“卖头猪。”在他们回家后不久,得知村里修路要集资,按人头算,一人500元,他家里要交2000元。他又去贷款,他说村里人都去贷款交的。
他说村里人给他们家争取贫困补助,材料已经报上去了,一年有100元。他又说没钱的时候他找周书记借40元生活费,周书记给了他100元。他说他们对他好好啊。
最近跟他联系,得知他跟村里人外出打工去了,帮泗耳那边的人挖木香,一天35元,春节才会回来。村里的路也修好了,现在可以开车到他们村。
唐老师曾经给我推荐一个学生,家里上有老下有小,妈妈有重病,只有爸爸一个劳力。房屋还是住了几十年的木板房,屋里没有象样的家俱。姐姐读高三了,弟弟读小学三年级。可是那家人的爸爸很乐观:“我在老林里种了木香,去年就卖了七千斤。”仅此一项,就可以收入2万多元,当然这里面包括了请人工,给他老婆看病需要的几千元。他还种了四千棵厚薄树,8-10年成材,一棵厚薄树可以挣20元,成材时,儿子也刚好读大学了。他笑眯眯地说:“我就是这么计划的。”后来,我们否定了对这个学生的捐助。
走访调查的路上,会见到一些家庭很困难,作为走访调查人,应用一种平常心去看他们,靠着山和土地并不是完全绝望的。
我好象又扯远了.....
那天,不管我怎么问,刘SJ就是没有告诉她为什么那么难过,只说:她在学校里被人瞧不起,她怕到现在这个学校也找不到朋友。
(3)
刘SJ确定继续读书以后,第一个决定是她不再叫我阿姨,改叫姐姐。据说是他们村里人都这样跟她建议的。随便她了,我也改称她的爸爸“刘叔”。
第二天,我带着她买洗漱用品,拿了两床旧床单给她,教她搭公共汽车,在哪里买东西,又在哪里买药。在家里,教她如何用淋浴、用天然气、电冰箱,放影碟机等等。我并不愿意把她当成一个弱者看,我做饭的时候会叫她收拾屋子,我看书的时候会给她一本合适的书看。然而,她没有什么看书的习惯,这让我很奇怪,后来想想,他们自小没有课外书籍看也就理解了。
我带着她和朋友们一起吃饭,朋友们也跑来看她,带给她很多零食。我忽视这些差距可能带给她的影响,事实上,她在这些方面几乎没有让我担心过。她总是安静地等待,安静地做事。
那几天,她跟我在一起,每天早上走时,我会交待她怎么准备午饭。朋友笑我:你就把她一个人丢在家里不管啊?我说:我得让她学会花钱。那几天时间里,她大概只用了两、三元的车费。除去晚上跟我一起吃饭,两天时间她就只吃了一袋方便面,半包饼干。我气恼地跟她说:这样下去,身体垮了容易生病,多的都花出去了。她不吭声。有时候都让人怀疑她是否听懂了我说的话。但是,后来慢慢就发现她其实悄悄地在学,只是不知道如何去解释,她从不为自己辩解。
第一次让她独自搭车回学校,她害羞不知该怎么办,直到我忙完工作出来,发现她还在车站边上拘束地站着,一头的汗,距离她离开我至少半个多小时了。我没停下来陪她,我觉得必须让她学会独自面对各种各样的事情。她聪明又小心,自从迷路过一次后,我再也没担心过她。后来,她很高兴地告诉我,她的同学约她去她家里玩,她一个人去的,找了好久,被她找到那个地方了。
我带她回家,妈妈做了很多好吃的,艳子也不停地给她夹菜。妈妈后来说那个女孩个子高,人长得也好,可是她以后好难啊。我跟妈妈说:“社会虽然不公平,但是,至少她现在有这样一个机会。你不觉得那个女孩子特别静,特别忍耐吗?”
第三天,我要她独自搭车来我的单位,早上走时,给她画了地图,她说她懂了。那个车站是她去的次数最多的,我并不担心她会找不到。车站离我上班的地方只有3分钟的路程。然而,她就是迷路了。等我忙完工作等她时,她已经下车半个多小时了。再等了几分钟,忍不住跑去车站看,车站附近、街道、商店都没有她。我开始冒冷汗,拿着电话不晓得该打110还是给她父母,想要哭又不敢。这个时候突然想起:山里的人没什么时候间概念,她拖着一只病腿都可以走七个小时的山路,城里人的1个小时在他们心里根本不当回事的。她这会儿肯定也在努力克服恐惧,努力找我。然后同事打电话来,说有个女孩子在等我。我终于呼出一口气,在街边站了好一会儿,发呆。后来问她,她根本就没带地图出门。
回到办公室,她一头的汗站在那里,看见我就微笑,我忘了说是不是?她不爱说话爱微笑,那么静静的浅浅的信任的微笑,我就对她气不起来了。她也许第一次看见我生气的样子,吓着了,站在一边不说话。我缓了缓自己的情绪,用一种平和一点的口气跟她说:“休息一会儿再走吧,太热了。”
后来带她去学校报名,安顿好寝室床铺。开学前一天,把她送进了学校。那一天,她特别粘我,象只影子一样跟着我,看着我工作。又给她添置了一些衣物、用品。看着她离开我跑进学校的时候,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。
(4)
刘SJ曾经跟我说,初一的时候,全年级110人,初二的时候有人退学,就只有一百零几人,初三的毕业的时候,只有50多个学生报名参加中考,其中十几人考上高中。
唐老师说,现在的学生很难教,关键在他们的家长,有不少家长对孩子说“读不读书都有饭吃。”学生很听家长的话。
曾经走访黄江中学的学生,有一个成绩极优秀,小的时候,大孩子在路边写字,他就跟着写,这样学会写12345,在外打工的家人寄信回家,他蒙着信封上的字学会写家人的姓名,小学升初中是全乡第一。我们捐助的学生,通常是480-620分,他考初中考了702分。在外打工的父母每学期给他寄400元的生活费,一个学期下来他还有节余,给自己添点衣服和文具。他最想的是读南山中学,但是又不敢想。另一个成绩也很优秀的女孩子说,她的理想是读南山中学,但是每次想到读高中,都想哭。
高中,对于他们,几乎是一个难以逾越的障碍。大多数学生,象刘SJ的一些同学,从小就没有打算要读高中,很早就放弃了。跑开话题说一句,捐助学生读书虽然是件好事,但是不能寄太高期望,他们的生活要面对的事情很多,不要因为那几百元就寄予期望,认为他们从此就走上一条与众不同的道路。
最终选择继续读高中的学生通常家里有一定的经济基础,走访高中生这一部分,要先有这样的心理基础。看他们是怎么收入和支出的,大概算算再判断。
天气渐渐冷的时候,带她添了一双鞋,换了厚实的拖鞋和睡衣。还有些想买给她,她不同意,会很紧张地轻声说:“够了,不用了。”有些衣服只有一套,连换洗的都没有,她还是说:“不用,够了。”我也忘了说,她的声音很好听,轻轻软软又很清晰。有一次她来我这里,似乎在生病,面孔异常苍白,我问她冷不冷,她说不。我不依,当时,正和杨哥他们约了去俱乐部,立刻问他有没有小女孩子的紧身毛衣,有就带些来。第一次接受外人的这些东西,她面孔通红,故做大方地摸一下那几件衣服。魏哥来接我们时先送她回学校。她渐渐变得坦然。后来,飞飞拿来不穿的长裤,她挑了两条。她就一直穿那几件衣服,从秋天到冬天。(她不是挑剔或者别的,而是因为她的腿的缘故,只有那两条穿得了。)
农村里的孩子似乎都比较不怕冷不觉得饿。那些学生们冷得脸色苍白,双手通红,他们还说:“不冷。”或者说“冷习惯了。”还有个来城里读书的学生很骄傲地说:“我比他们都穿得少,但是,我最少生病。”
12月的时候,刘SJ的爸爸带着妹妹来看她。妹妹从来没进过城。在旅馆里,我笑道:“刘SJ你要努力哦,妹妹的将来在你手里呢。”她双眼明亮地看着妹妹,微微笑了。
他们最大的压力依然是钱,我要她每天记帐,她不说话,我以为她没有。那天问她:学校的学费是多少一学期来着?她说她记得,拿起笔一笔一笔写下来,有学校的,也有我去交的学费、报名费等等。于是我们两人加加减减,看她一年大概会用多少钱,除了捐助人给的,大概还需要多少。她说差的部分,她家里给。我看着她,觉得她挺要强。最初打动我的,不是她的长相,而是她宁静而坚强的性格。
刘SJ一般两、三个星期才给我打个电话,每一次我都会与她碰一面。
她跟我讲:学校怎么安排的课程,同学如何如何,谁打抱不平受了委屈在厕所里哭。我告诉她:社会里坏人有的是呢,比这个坏的都有,但是,你别害怕。又告诉她:虽然是女孩子,但是可以大气些,只要不触及自己的原则,什么样的人都可以结交,如果有人欺负你,这些朋友就可有用了,你们要团结。
又一个周末,她告诉我:有同学老是用她的洗发水,怎么办?NND,那个洗发水是格莱雅的,当然好。刘SJ又是一把长发。我让她看情况定,要学会拒绝,但也不要太小气。
再有一个周末,她告诉我她想参加课外小组活动,选了什么什么小组。
她告诉我:她的普通话考试得了94分,全班只有三个人考到这个成绩。我说:哦。
她又告诉我:老师很喜欢她,老师们也告诉她要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才行。
她还说:老师想把她列为贫困生扶助,全班只有一个名额。
期末考试结束了,她说:她的基础会计可能是满分,但是英语差,是大专老师出的题,很多生词,估计只有60多分。
朋友问她:“你觉得你的学校怎么样?”她笑着看了我们一眼,轻轻说:“不怎么样。”但是,她几乎不受影响,现在成绩在班上名列前茅。她的话越来越多,不再象以前一样安静又无聊地坐在我身边,会忍不住地告诉我她的学习和生活,她身上渐渐看不见拘促不安,而多了坦然而快乐的笑容。
那天,我带着她和朋友们一起吃饺子,然后送她去车站。她赶着回学校,公车来时,她拖着一条病腿一拐一拐的跑去车站,一边笑着扭头跟我们说:“byebye。”那一刻,我真的觉得她不同了,她适应了城市生活,并努力朝着她的希望一点一点的跑过去。
(end)
我曾经带刘SJ去一个开书店的朋友家,那时她才到绵阳几天,十分拘束地站在书店外。书店老板的女儿小亿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小丫头,从几个月到十几岁,高中生了。书店里人来人往,小亿自小在众多的叔叔阿姨爷爷奶奶哥哥姐姐中长大,为人十分大方。然而她就是吃醋了,吃刘SJ的醋了,她问我:“是不是一会儿要陪那个JJ不陪我?”我说是,“我们还有事情要做啊。”她悄悄瞄着店外的刘SJ,神情怪异。我笑道:“你不会是吃醋了吧?”她说:“哼,我就是吃醋了。”“可是,为什么呀?”她说:“我就是觉得她不同,跟你关系特别不同。”“她象我一样安静、聪明、美丽吗?”小亿这才笑起来,连连呸呸:“臭美!太臭美了,我要倒了。”我至今十分好奇,小亿居然吃她的醋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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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帖最后由 海棠 于 2008-3-7 11:49 编辑 ]